最近,美国大麻界对于重新分类大麻存在着令人沮丧的错误印象。
当前,许多新闻报道都在声称特朗普正在考虑在未来几周内重启重新分类大麻的程序。这些看似简单的标题给人的印象是,总统只需挥动权杖,签署行政命令,或者直接下令缉毒局和司法部完成这一程序,实现这一目标。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投资者在全力投入“大麻大业”之前,可能想更多地了解本届政府可用的选择和政治障碍。
何特朗普总统不能单方面重新分类大麻?
美国的药物分类政策接受联邦《受控物质法案》监管。根据法律规定,重新分类药物必须通过特定机构进行,而不能通过行政命令来完成。
此外,重新分类需要FDA(食品药品管理局)及HHS(卫生与公众服务部)进行严格的科学评估,这几乎没有例外,而目前引发讨论的建议也偏离了传统的八点分析方法。因此,特朗普总统的政治压力甚至可能受到限制。
这一偏差以及其他反对意见促使内布拉斯加州总检察长迈克·希尔格斯向11个共和党州提交了一封反对信,概述了他们反对当前重新分类建议的法律依据。这封信基本上承诺,如果重新分类大麻,他们将提起诉讼。简而言之,希尔格斯在信中指出:
拟议的重新分类建议在程序上无效,因为它没有得到DEA局长的签署认可。
重新分类大麻违反了美国的条约义务。
HHS提出的双因素检测方法跳过了所需的药物滥用、依赖性和公共健康分析。
重新分类大麻将增加美国跨境执法成本。
如果重新分类的进程继续推进,希尔格斯等人几乎肯定会提起诉讼,并根据他们所谓的具体且可定义的损害请求禁令,甚至有可能会获得批准。此次诉讼可能会阻止任何最终规则的通过,并迫使根据传统手段进行全面重新评估,而且法院历来会阻止跳过《受控物质法案》程序的企图。
不幸的是,这不是特朗普总统可以通过行政命令或任何其他单边行动绕过的流程/棘手问题。除了这个显而易见且必要的事实之外,特朗普的声明本身就很难说是其对重新分类大麻的承诺。
特朗普总统究竟说了什么?
特朗普只是表示会做出决定,但并没有透露该提案是否会被批准、否决,或将大麻移至附表2、3或其他附表。具体来说,他表示:
这很难说是对附表3的热情支持,而且本届政府面临着来自反对大麻机构的巨大压力,他们要求将大麻继续留在附表1中,或者更糟糕的是,对于企业来说,将其移至附表2,这绝对也是一种选择。
当前政治气候
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特朗普总统到底能做什么?”以及“他愿意做什么?”
如果特朗普决定在中期选举前进行大麻改革,他实际上拥有权做以下事情:
1. 让科尔来做,如果科尔不愿意,就解雇他,然后再重新任命一个能遵守指令的人。这是最快的解决途径,尽管仍然需要完成整个流程。考虑到目前南美打击贩毒集团行动的进展,这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为0%。
2. 指令邦迪来做。从严格意义上讲,司法部长手上握有调度权,而缉毒局只能根据授权行事。当然,特朗普可以撤销缉毒局的授权,让调度成为司法部长的直接职责。这几乎可以完全将缉毒局及其内部的大麻反对者排除在外,但帕姆·邦迪本人基本上反对大麻,所以她必须真正改变立场,并且是真心实意地改变。
3. 指示司法部再提交一份科尔备忘录2.0,这或许是目前最现实的选择,但仍然会让我们陷入永远的困境并面临税收处罚……况且,重新分类也并不能保证实现减税。
4. 依靠国会重新分类或更好的是,在联邦层面将大麻合法化;最近,《MORE法案》再次被提出,但国会中的反大麻强硬派几乎肯定会去阻止这项立法。
5. 特朗普本身就是变数。特朗普可以利用其他形式的政治筹码来化解阻力,但这有可能会疏远他的法律和秩序派系,破坏反芬太尼的斗争,并引发诉讼。同样考虑到南美目前的禁毒行动,这个选项目前根本不可能实现。
6. 根据《美国法典》第21卷第811(d)(1)条,要求DEA在未经通知和评论的情况下将大麻重新纳入附表2。由于国际条约要求对大麻实施最严格的管制,因此此选项不适用于附表3。但从技术上讲,如果此举旨在遵守国际条约,DEA/司法部可以选择将大麻列入附表2,从而绕过规则进行制定。这将导致DEA在承认大麻的医疗价值的同时,辩称有必要控制州级市场。
然而,实际上更有可能的是,无论卫生与公众服务部(HHS)的建议如何,该法律条款都会被用来将大麻保留在附表1中。这很有可能发生。
这就是为什么新政府上任半年多以来我们仍未看到有任何关于重新分类大麻的动静。
然而,新闻标题却暗示特朗普总统只需要挥挥笔就能实现。这种明显错位的乐观情绪几乎肯定是为了提振投资者热情,充其量也只是在误导。诚然,在联邦层面最终会发生变化,但这种变化是否会使现有企业受益仍是未知数。
政治现实的检验
所有“特朗普可以挥动权杖”的乐观情绪都忽略了这一点:
司法部正在利用反贩毒集团运动的新势头。这并非政策上的细微差别,而是一种强硬姿态。
共和党议员认为重新分类大麻会削弱毒品战争的可信度,甚至可能为毒品组织提供服务。即使实施重新分类,也会带来官僚主义的雷区,而不是干净的立法途径。
鉴于目前美国在南美推行的炮舰外交,我们必须务实考虑重新分类的政治影响,而不仅仅是司法部目前不愿放弃执法工具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实。以下是正在考虑的一些重新分类的影响:
外交政策杠杆
如果决定将大麻保留在第一类管制药物附表中,或者将其移至第二类,华盛顿可能会以“国内严控毒品”的立场为借口,指责委内瑞拉、哥伦比亚或其他国家执法不力、支持贩毒集团。这其中,形象很重要。特朗普不想在这些国家面前显示“软弱”。
资金和资产扣押
附表一地位使得根据国际禁毒条约可以进行更广泛的资产没收和引渡。司法部正是凭借这些依据,才得以对大麻运输进行数十亿美元的扣押和提出引渡请求,而执法部门在对马杜罗悬赏5000万美元的同时,也不想失去这一筹码。
鹰派受国会掩护
国会中的反大麻斗士们将把重新分类大麻改革视为给予贩毒集团的税收减免。这一说法与当前的反贩毒集团论调完美契合。
军民协调
美国缉毒局经常与国防部一起参与南方司令部等禁毒行动。只要大麻属于一级管制药品,这些联合行动就可以将大麻缴获量计入其成功指标,而重新分类议程则会破坏依赖统计数据的禁毒战争中官僚主义的计分机制。
舆情管理
在打击马杜罗的同时推行大麻重新分类可能会传递出混淆的信息:“我们究竟是在打击贩毒集团还是在资助他们?”即使这是无稽之谈,但在政治上却有其意义。
国际条约约束
联合国《麻醉品单一公约》仍然要求对大麻进行严格管制。美国已经在不断扩大对州级合法市场的遵守范围,重新分类措施进一步放松了管制,为此,批评人士指责称:“一边要求委内瑞拉遵守条约的同时,另一边却在违反条约。”
关键在于,这项提议并非凭空而来。尽管美国公众对大麻改革的支持率极高,但其国内仍有强大的力量在反对重新分类,或许需要一些真正的政治柔术才能突破这些障碍。
采取重新分类柔术
或许我们真正应该提出的问题是,本届政府如何才能在满足国内强硬派的同时,穿针引线,摆出改革的姿态。毫无疑问,因为双方都面临着政治压力。
政府的传统基金会管理人员拥有资金和政治影响力来推动继续将大麻定为刑事犯罪,但中期选举即将到来,大麻合法化是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因为其得到了公众的大力支持。
那么,特朗普会不会试图以某种形式的重新分类柔术来在表面上显示出取得进展,但在实际上却向强硬派屈服呢?答案是肯定的,而对于一个夹在两大利益集团之间的政府来说,选择第二附表或许看起来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即使特朗普“完成”重新分类大麻至第三附表,也预计会有附加条件。在委内瑞拉僵局和南美毒品战争的大背景下,政府无意放弃打击贩毒集团的执法工具。投资者不应将第三类附表与自由市场绿色热潮混为一谈。
与此同时,美国药物政策联盟已经意识到了当前的政治气氛,其正在收集签名,以推动彻底取消对大麻的管制。无论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中,这是否是一个现实的诉求,我们都值得让他们听到我们的声音。